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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美文│欧阳黔森:巍巍娄山关

学习强国 | 2024-06-17 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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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山关今日风貌(贵州图片库供图)
我不止一次站在大娄山脉之巅,俯瞰这一片巍峨的群山。
在这千山万壑之中,河谷深切,山势峻峭,似刀砍斧削,直插云霄,这里是赤水河与乌江的分水岭,也是云贵高原与四川盆地的界山。它北扼巴蜀,南锁黔桂,过了此险,无论北进还是南下,均可两头长驱直入,再无如此雄关。
海拔1788.4米的笋子山关口,就是赫赫有名的娄山关,素为西南咽喉,自古为川黔交通要隘,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娄山关这一带在春秋战国时期属古夜郎,战国后期属楚国的势力范围。公元前316年,周慎靓王五年,在秦惠文王的大殿上,发生了一场由纵横家张仪与军事家司马错的唇枪舌战。张仪是什么样的人物?他可是凭一张三寸不烂之舌纵横于七雄之间,胸有成竹、游刃有余,这正是司马错的短处,这场看似司马错必败无疑的谋略之争,谁也没想到,司马错赢了。张仪主张攻打韩国,因为这样可以挟持周天子,实现“挟天子以令天下”的战略。司马错主张南下伐蜀,巴蜀富庶,不但可以扩大秦国的领土,进而增强国力,同时也能避免因攻打韩国而带来道义上和军事上的风险。雄才大略的秦惠文王采纳了司马错的策略,楚国才是他的心腹大患。所谓战国七雄,实力最雄厚的当属秦、楚,这样的事实造就了另外一个事实,那就是“朝秦暮楚”。在周天子的众多诸侯国当中,谁也不会看周天子的脸色,那几乎就是个摆设,秦楚相争,秦占了上风,则追秦,楚占了上风,则追楚,这就是成语“朝秦暮楚”的由来。
司马错攻下了蜀国,进而进攻巴国(今重庆一带),从乌江逆水而上,占领夜郎古国属地(今遵义桐梓县)扼守娄山关要隘,进而占领牂牁古国(今贵阳一带)、且兰古国(今贵州黄平县一带),从此切断了楚国与古滇国(今昆明一带)的联系,也从西南面包抄楚国,为大统一奠定了有利势态。据史料记载,至今仍有一支楚国军队的后裔生活在云南大理市一带。
娄山关再一次与历史节点有关联,是在唐僖宗时期。那时候娄山关叫高岩子,又名黑神垭。东汉史学家班固所撰《汉书·地理志》称娄山为“不狼山”。据清末遵义著名学者郑珍考证“不狼山”即大娄山。
公元876年,晚唐焦头烂额的唐僖宗李儇终于收到了两个好消息,一是王仙芝与黄巢内讧,分兵流窜,兵部称已不成大患;二是杨端攻占黑神垭(今娄山关),直捣播州(今遵义),打败南诏军队,雄踞播州,派遣大将娄殿邦、梁宗理镇守黑神垭。李儇敕封其为夜郎边府土司侯。此后娄殿邦和梁宗理分别生子娄珊和梁关,世袭其父官位。二人在镇守黑神垭期间,与当地百姓相处融洽,老百姓便将黑神垭更名为“娄珊梁关”,简称“娄珊关”,后来,在斗转星移的历史长河里,世人渐渐将其谬误为“娄山关”。
此后,在宋、元时期,娄山关并无改变历史进程的大战事,有的只是地方势力的你征我伐。五百多年过去,历史证明了这一点,只要谁扼守住了娄山关,谁就是这一带的霸主。这一带的霸主,无疑就是杨端的后裔,自杨端到了这里后,杨氏在播州经历了29代、725年。杨氏在这一带吸纳中原先进文化,从政治上归顺中央王朝,为捍卫中央王朝数次出兵征战,取得了不俗的战绩,是历代统治者拉拢招抚的地方势力。
这一状况一直到了明代万历年间,杨端的第29代孙播州土司杨应龙在海龙囤大兴土木,构筑营盘,又在娄山关“排栅挖坑”,据险固守,对抗中央王朝。自唐以来,历经北宋、南宋、元到明朝,杨家历代播州土司都和中原王朝保持着良好的关系,杨应龙的叛乱着实让明王朝大出意外。
万历皇帝是历史上有名的怠政皇帝,在他主政的48年里,有30年深藏后宫不问朝事,可历史上有名的“万历三大征”的军事行动却不可避免地发生了。一次是宁夏之战,平定了蒙古哱拜叛乱;二次是朝鲜之役,打击了日本执政者丰臣秀吉对朝鲜的入侵,并取得了决定性胜利;第三次则是平播之役,平定了地方土司杨应龙的叛乱。
公元1593年春,一场在娄山关的激烈战斗打响,结果是都司王之翰损兵折将,杨应龙播州军大胜。那时候宁夏之战刚结束不久,朝鲜战场激战正酣,朝廷无暇他顾,兵力不足。第二年春,四川参将郭成、总兵刘承嗣统兵再次征剿杨应龙,两军激战于娄山关,杨应龙再次取得了胜利,征剿军在娄山关山脚几乎全军覆没。杨应龙还乘胜进攻四川,血洗綦江,扩大了势力范围。一时杨应龙骄横肆意。
公元1598年,明军在朝鲜战役取得了决定性胜利后,于公元1599年春再次征剿杨应龙。这一次征剿,还顺应了民间之说:“应龙之狠,需化龙征之。”于是,征剿主将就是一个叫李化龙的进士,他不仅是一个诗人,而且是一个军事家、政治家。他以兵部右侍郎总督川、湖、贵三省军务,调集了24万军队,分八路进攻播州。其中,以刘綎这一路最为勇猛。刘綎号称刘大刀,为晚明第一猛将。曾在朝鲜之役打得日本主将小西行长、黑田长政溃不成军。他勇猛的体现,是挥舞一把120斤的镔铁大刀,就敢直冲日军主帅营帐,那样的气势,直吓得日军主将屁滚尿流地撒腿就跑。
当小西行长觉得逃跑的距离足够远离那把令人恐惧的大刀时,可以想象,惊魂未定的小西行长看着身边如惊弓之鸟的士兵,他沮丧的模样一定很可笑。不过,小西行长也一定会在心里找到自我安慰,这个安慰来自于罗贯中的小说三国演义,那时候三国演义的故事已经在日本流行。他崇拜的对象关云长,也只是舞动一把82斤的青龙偃月刀。面对如此猛将,他小西行长打了败仗也不冤枉。那个时候日本人身材普遍矮小,挥动一把约2325克,约为4斤6两重的倭刀(据日本史料记载,这还算是比较重的那种,一般为将军级或力大的武士所用,一般倭刀为710克左右,约为1斤4两)。可以想象,刘大刀的120斤对小西行长的4斤6两,这样的碰撞,小西行长肯定再也找不到他的武器了,刀实在飞得太远了。
这刘綎甚是了得,在侵朝日军的眼中,基本上是武神一样的存在。从明史的记载上可以佐证,明军人数虽然少,却能把数倍的日军赶下大海,仓皇逃回日本本岛。从此,日本的一代枭雄丰臣秀吉,直到死也不敢再次进犯朝鲜。
刘大刀对外打日本人,毫不含糊,这次打叛将杨应龙,也不含糊。他兵贵神速,率部最先抵达娄山关。可是,面对如此雄关,就连刘綎这样的猛将也只能仰望娄山关而叹息不已。雄关,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刘綎之所以能成为晚明第一猛将,不仅仅靠的是力气,还有军事家的智慧。硬取不行,他就智取。奇袭原本就是刘綎的绝招,他在朝鲜之役就用过这一招,从而改变了战役的结局。这一次刘綎放下大刀,攀藤爬岩,奇袭娄山关,夺取了这个播州的天堑,取得了平播之役的关键性胜利。平播后,娄山关一度被更名为“太平关”,但这里的人们仍习惯称之为娄山关。
清代,这一带的农民起义又风起云涌,娄山关成为争夺的焦点。公元1647年,李定国、孙可望率农民起义军,大败清军,占领娄山关。公元1854年,桐梓九坝杨龙喜率农民起义军,攻下桐梓县城,占据娄山关,直捣遵义。公元1859年,农民起义军红号军攻占娄山关。公元1862年,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所属曾广依部,为支援贵州各族农民起义,攻占娄山关,与农民起义军黄号军、白号军并肩战斗。
在沧桑沉浮的历史长河里,娄山关虽然雄踞大娄山脉一隅,为兵家必争之地,但其影响是有局限性的,毕竟它地处西南腹地,这样的地域性使它不能与山海关、嘉峪关、武胜关、玉门关等有着影响历史进程的重要关隘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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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山关战斗遗址(资料图片)
直到1935年,娄山关迎来了它的一个重要节点,这个节点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娄山关从此闻名遐迩,历史的浪潮终于把娄山关推上了时代的风口浪尖。
湘江战役之后,中央红军遭到了空前的损失,经过毛泽东主席的据理力争,中央红军不再按原定计划与贺龙在湘西会师,而是从通道转向贵州黎平,召开了黎平会议、猴场会议,并急速突破乌江天堑,攻占遵义,把围追堵截的几十万敌军甩在了乌江以东、以南地区,使疲惫的红军获得了短暂休整时间,为中央召开改变中国革命历史命运的遵义会议提供了必要条件。
遵义会议结束了王明左倾机会主义路线,毛泽东主席重新回到了领导岗位,在中国革命的危急关头,从而挽救了党,挽救了红军,挽救了中国革命,是我党历史上一个生死攸关的转折点。这个转折点,既是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第一次独立自主地运用马列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革命实际相结合的伟大实践,也是中国共产党走向成熟的标志。
为了确保遵义会议的胜利召开,一军团北上占领娄山关,挺进到松坎一带与川军对峙,三军团在乌江北岸刀坝古镇力据贵阳南来之敌。从1935年1月6日红一军团二师四团耿飚、杨成武率部顺利攻克娄山关来看,黔军已闻风丧胆,毫无战力,川军主力还来不及反应。从战斗激烈程度来看,远远不及乌江边的刀坝战斗。从萧克将军撰写的长征组歌之一《遵义会议放光芒》中,那句耳熟能详的歌词“雄师刀坝告大捷,工农踊跃当红军,英明领袖来掌舵,革命磅礴向前进。”便可以窥见其中的端倪。
红军第二次攻占娄山关,尤为激烈。那时候,红军已经二渡赤水,给蒋介石来了一个迫不急防的回马枪,而娄山关则是敌我双方争夺的战役要点。我不止一次站在娄山关战斗遗址,想象着那是一场怎样的战斗。想象不如实践,我在撰写和拍摄38集电视剧《伟大的转折》时,始终坚持还原历史、再现真实。
接到贵州省委宣传部撰写和拍摄《伟大的转折》时,我的压力是非常大的,因为以前拍摄这一段历史的电视剧不少。省委宣传部领导也有压力,他问我,怎样能写好?拍好?我说,俗话说得好,世上有,戏上有,戏上有,世上也有,但是世上比戏上更加精彩。波澜壮阔的伟大长征,可歌可泣的故事无处不在,所谓编剧、导演无非就是一个大剪辑师,只要把这些精彩真实地还原即可。我们要做的,就是怎样讲,讲什么,你是谁,为了谁。只有这样的创作态度,才能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在拍摄过程中,我们坚守了这一态度。在还原红军二次攻打娄山关的战役中,我们用了20天来拍摄,对一个剧组来说,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对于一般的投资方来说,也舍不得用这样的时间、财力和物力来拍摄一场战斗。我们不厌其烦地精雕细琢每一个细节,基本再现了娄山关战斗的惨烈。用语言来描述战争的惨烈显然是力不从心的,那么,我就想讲两个故事吧!
第一个是战斗一线的故事,是关于毛主席和钟赤兵的。在娄山关战斗最激烈的时候,21岁的三军团12团政委钟赤兵挥舞大刀,率队冲锋,最终歼灭敌军,彻底占领娄山关。在这次战斗中,钟赤兵小腿粉碎性断裂,在没有麻药和医疗器械的情况下,残破的半把木匠锯锯骨,一把柴刀砍肉。剧烈而持续的疼痛让钟赤兵大汗淋漓,他却一声不吭。之后,由于医疗条件限制,他的伤口感染了,不得不又进行了两次截肢,他的右股骨之下,右腿完全消失。
钟赤兵的英勇故事传开后,毛主席也知道了,感慨地说,古有关云长刮骨疗毒,今有钟赤兵钢锯锯腿。毛主席来看望他的时候说,小鬼,你又负伤了?钟赤兵指了指失去的右腿说,我还能跟着主席打仗,九死一生的钟赤兵,眼中仍然洋溢着英雄主义的色彩。这样的色彩令人动容,这是信仰的力量。毛主席握住钟赤兵的手,神色浪漫,目光慈祥,这样的慈祥,却又分明透露出令人敬畏的光芒。毛主席哈哈大笑,扭头对周恩来、刘少奇说,我们应该在娄山关立个石碑,写上钟赤兵在此失腿一只。大家似乎被毛主席英雄的浪漫主义所感染,都笑了起来。
第二个是关于战役决策的故事,中央红军二渡赤水,给蒋介石一个迫不及防的回马枪。回马枪是一招克敌制胜的绝杀,那要看遇见的是什么样的对手。显然,蒋介石这样的乱世枭雄,也是一位战略高手。面对毛主席的这招回马枪,他及时抽出两把刀,一把是吴奇伟纵队,一把是周浑元纵队,这都是蒋介石的嫡系部队。从战略层面,毛主席的意图是千里奇袭娄山关,再占遵义城,旨在跳出敌重兵围剿。蒋介石的应对,是固守娄山关、遵义,来一个中心开花、四面包抄。中央红军这时候面临的局面,稍有不慎,那就是刚跳出狼窝,又陷入虎穴。这就好比准备了一桌宴席,来了三桌客人。王家烈这一桌,对于毛主席来说不足为虑,蒋介石也没把他当盾牌。可是当吴奇伟纵队、周浑元纵队不请自来的时候,战略势态就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中革军委一时难下决心,打还是不打,打,战役规模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结果又是一场拉锯战或消耗战,这是红军打不起的战役,三万对四十万,肯定不能这样打;不打,又将陷入敌重兵围困之中。
战场瞬息万变,战机稍纵即逝,犹豫不决就可能导致全军覆没。72年前,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曾由娄山关进入四川,在大渡河全军覆没。蒋介石扬言,就是要把毛泽东变成第二个石达开。毛主席在第一次经过娄山关时,曾豪言道,红军绝不会重蹈石达开的覆辙,他蒋介石不是曾国藩,我也不是石达开。
此时,不能有丝毫犹豫,毛主席审时度势说,兵贵神速,我们打一个时间差,在吴奇伟和周浑元合围遵义前,打下娄山关,再占遵义城,集中主力打掉吴奇伟纵队、周浑元纵队,打折蒋介石的这两条腿,灭了这两个悍将,我看谁还敢上来!
第二次娄山关战斗是毛泽东正确军事思想的胜利实践,是长征以来第一个大胜仗。毛主席高兴地说,我们需要这样的胜利。他在二次策马经过娄山关山崖时,一阙《忆秦娥·娄山关》名满天下,我认为超过了词牌的由来之名篇——李白的《忆秦娥·箫声咽》: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
李白的词,描绘了一个女子思念爱人的痛苦心情,读来凄婉动人,却又有博大深厚、意境开阔、气韵沉雄的悲凉之气。
毛主席的《忆秦娥·娄山关》: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毛主席的词,描绘的是一个崇高的信仰者,一种大无畏的英雄主义精神、浪漫主义精神,读来回肠荡气,既意境辽阔,又气韵磅礴,尽显悲壮中的豪迈之气。
词牌《忆秦娥》自李白首填词之后,千古以来无数文人骚客尽显其能,像欧阳修、苏东坡、李清照、纳兰性德等均有《忆秦娥》存世。在我看来,没有一首可以和李白的《忆秦娥·萧声咽》媲美,毛泽东《忆秦娥·娄山关》的横空出世,谁还填词《忆秦娥》?我没有看见过,也无需再看。
我不止一次站在大娄山脉之巅,俯瞰这一片巍峨的群山。这样的俯瞰不啻令我身心愉悦,还会在胸中升腾起一种澎湃之感,这是一种久违的感觉,这种感觉到今天,弥足珍贵。这也是我乐此不疲地攀登,来到这山之巅,云之端。
据贵州国土资源部门的数据,贵州有1258866座山峰,山的后面还是山,是这里的显著地貌特征。在这里,你永远看不见地平线。
2003年春,为撰写长篇小说《雄关漫道》和电视连续剧《雄关漫道》,我曾重走长征路,第一次登上娄山关。我坐在一块山石之上,看着盘山而上飘入云端的公路,我想,没有了这条公路,很难想象人可以随时来往。我曾想象过没有公路的娄山关模样。那模样看起来,雄伟、苍凉!给步行者一种难以翻越的感觉。有了这样的感觉,毛主席那句“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的豪气,不由在我心中激荡起来。有了这样的激荡,那么,我的脑海就不难想象,1935年那条红色的飘带在这千山万壑之中的灿烂,这样的灿烂,如星火燎原,万山红遍!
一个农民的儿子,一个伟大的诗人,一个伟大信仰的播种者,在这里种下了“一唱雄鸡天下白”的理想,他给这块土地送来的不是好事者的“黔之驴”,而是一个红日般鲜嫩的梦。
如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已经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有了新的部署,变得更加明晰,这标志着我们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的征程上,又向前迈出了坚实的一步。习近平总书记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今天,我们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接近、更有信心和能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
忆往昔,毛泽东主席曾经用《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篇文章,回应了那个时代对革命产生动摇的一些人。这篇文章,可以说指引了革命的方向,坚定了共产党人的信念,从而完成了人类历史上伟大的长征,并建立了新中国,让苦难深重的中国人民从此站立起来了。
今天,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深入人心,凝聚人心,明确了中国共产党新的奋斗目标,坚定了中华民族的自信,从而形成了万众一心跟着共产党,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努力奋斗的巨大动力。
新的时代、新的长征,人民感恩共产党,维护核心,忠于统帅,热爱领袖,必将创造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奇迹,中华崛起,不可阻挡!
无论是在精准扶贫、脱贫攻坚战时期,还是在乡村振兴方兴未艾的当下,我不止一次站在大娄山脉之巅,俯瞰这一片巍峨的群山。这里已是一片沸腾的群山,天堑变通途。原来娄山关的72道拐公路,一上一下需要一个多小时,现在几分钟就能穿雄关而过。站在娄山关之巅,遥想1935年红军翻越雄伟的娄山关时,所历经的千辛万苦,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如果说2005年通车4107米长的凉风垭隧道是兰州至海口高速公路的标志性工程,那么今天眼前这条10497米长的大娄山隧道,已经取代凉风垭隧道,成为新的标志性工程。截至2023年底,贵州架起了三万余座桥梁,连起来超过五千公里,比从贵阳到北京跑一个来回还要长;打通了近三千条隧道,连起来超过三千公里,比喜马拉雅山脉还要长七百多公里;高速公路通车里程突破八千公里,贵州所有的大小公路连接起来,可以环绕地球赤道七圈半。如果加上市政道路、串寨路和联户路,贵州的路接近四十万公里,这是地球到达月球的距离!
站在这山之巅、云之端,一腔“天翻地覆慨而慷”的英雄之气油然而生,以往瘦骨嶙峋的贵州,人无三分银的贵州,俱往矣!看今朝,沧海横流方显砥柱,万山磅礴必有主峰!
娄山关这座英雄的关隘,焕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气象,这样的气象彰显出贵州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指引下,加快推动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奋力谱写中国式现代化贵州实践的新篇章。


【作者简介】

欧阳黔森,一级编剧,二级教授、贵州省核心专家、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博士生导师。中国作协主席团委员、贵州省文联主席、贵州省作家协会主席、贵州文学院院长;第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届全国人大代表;有长篇小说《雄关漫道》《非爱时间》《绝地逢生》《奢香夫人》《莫道君行早》等;《白多黑少》《莽昆仑》《水的眼泪》《枕梦山河》《欧阳黔森短篇小说集》《江山如此多娇》《黔村行记》等中短篇小说、报告文学、散文、诗歌二十余部。编剧并任总制片人的电视连续剧有《雄关漫道》《绝地逢生》《奢香夫人》《二十四道拐》《星火云雾街》《伟大的转折》《花繁叶茂》;电影《云下的日子》《幸存日》《极度危机》等十二部;曾获得鲁迅文学奖,四次全国“五个一工程奖”三次全国电视“金鹰奖”、四次全国电视“飞天奖”、二次全军“金星奖”,以及多次省政府文艺奖一等奖等,中宣部“全国名家暨四个一批人才”“全国中青年德艺双馨文艺工作者”称号。

      (来源:学习强国)